中国武術雑記帳 by zigzagmax

当世中国武術事情、中国武術史、体育史やその周辺に関する極私的備忘録・妄想と頭の体操 。頭の体操なので、たまたま立ち寄られた方は決して鵜呑みにしないこと(これ、肝要)※2015年2月、はてなダイアリーより移行

仏山市の武術事情

広東省仏山市でおきた訴訟事件に関する報道。夏休みを利用した20日間のコースに参加中、「対打」の練習で怪我をした学生の親が、安全義務を怠ったとして、老師と、直接の怪我を負わせたと思われる学生3名を起訴。一審の判決は、老師に10.6万元の経済的損失と8000元の慰謝料、3名の学生の保護者にあわせて2.3万元の支払いを命じるというものだった。

この報道によると、現在、仏山市には約400の武館があり、そのうち、仏山市武術協会に登録されているのは約半数になるらしい。ただし、登録といっても、武術協会が営業許可証のようなものを出す立場ではないので、単に、公的なネットワークに繋がっていますよという保証のようなものでしかない。なので、残り半数の武館が、こうしたネットワークとは特段関係を持とうとせず、旧来の師弟関係に基づいて粛々と伝承しているとしても、特に不思議はない。むしろ、わずか少数ではあるけれど、30箇所の武館が、市の商工部門の営業許可を得ているということのほうが面白い。これは武館といっても、わりと大規模なスポーツジムで開設している講座の一部であったりするのだろうか。
もっとも、そもそも400という数字をどう捉えるべきか、比較するデータがないのでよくわからないところもある。中には、近年の葉問ブームに便乗するような形で生まれた俄か武館や素性のあやしい師匠が運営している個人道場も少なくないのではないか。

この報道では、最後の部分で、ほとんど付けたしのようにスポーツ保険の導入について触れられている。
安全措置については、プロの競技においても等閑視されてきた嫌いがあり、2年前には散打選手が試合直後に入院・死亡するという不幸がおき、医療体制の不備が指摘されていた。

格闘技についての安全措置については、日本だって万全の体制が整っているとはいえず、現代の中国にだけ問題があるというわけではないけれど、こうした事件から、いろいろな問題が浮かび上がってくるように思われる。

学武少年重伤索赔案揭开乱象 400余家武馆仅30家有执照
武术之乡武馆林立却“无管”

 调查动机

  本想到武馆练武强身健体,但却在一场“比试”中被打成重型颅脑损伤——广东省佛山市发生的这起学武徒弟状告师傅的人身损害纠纷案,揭开了武馆业乱象的冰山一角……

  □法制网记者章宁旦

  □通讯员林劲标凌蔚

  黄飞鸿、叶问、李小龙、咏春拳、佛山无影脚、蔡李佛拳……广东省佛山市,武术之乡,武馆林立,习武之风更甚。然而,学武、比武这些影视作品里的正常桥段,到了现实社会可就不完全是这么回事了。佛山市不久前就发生了一起学武徒弟状告师傅的人身损害纠纷案。近日,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人民法院对该案作出判决,判决师傅要向徒弟赔偿十余万元。

  《法制日报》记者调查发现,由于监管的缺失,武馆之间教学模式各有千秋,武术水平、能力也良莠不齐,存在教学模式极不规范、不区分成年与未成年学员、直接在教学中安排未成年人对打、安全防范意识和设施不足等问题,极易引发伤害事件。这些都让中华武术的传承遭遇到了法律难题。

  习武强身反落伤残

  看着13岁的儿子小伦只能呆坐在篮球场边,蚸慕地望着其他人,作为父亲的刘瑞就感到非常自责,“让孩子学武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事情要从2012年6月说起。那时,小伦向父亲提出,想利用暑假去拜师学武。由于儿子自小体弱,而习武能强身健体,于是刘瑞爽快地答应了。

  刘瑞花800元给儿子报了为期20天的暑假武术学习班,师从拳术精湛的师傅李某。

  习武日子苦,上午8点到晚上9点,每日练习超过13小时,但小伦却乐在其中,非常着迷,每晚都会兴致勃勃地向父亲演练当天学到的招式。

  同年8月14日晚,武术班结业前夕,刘瑞发现小伦的右眼有点红。听小伦解释说,是下午在武馆和其他学员对打时受伤。因此,刘瑞并没有放在心上。

  次日,小伦一起床就觉得头晕。因为当天是结业典礼,所以小伦去医院打了针,就褰去了武馆。可就在当晚,睡到半夜,刘瑞夫妇被一阵惨叫声惊醒,发现小伦正扒着洗手盆一边呕吐,一边痛苦地呻吟着“头好痛……”

  刘瑞夫妇大惊失色,急忙将儿子送到医院。结果,小伦被确诊为重型颅脑损伤,并伴有血肿出血等症状,情况非常紧急,需要立即进行开颅手术清除血肿。

  虽然手术非常成功,但是小伦术后一直高烧不退、口角间有抽搐,并住进了重症监护室。颅脑损伤给小伦留下了后遗症——继发性癫痫,不时会觉得头痛,嘴角抽搐,拿东西等日常活动能力受限。经法医鉴定,小伦的损伤属重伤,评定为九级伤残。医生表示,出院后小伦后续还需要治疗三年,每月至少600元医疗费。

  癫痫还是对打致伤

  同年8月19日中午,刘瑞报警。民警逐一询问了小伦、李某、当天参与对练的学员,并组织了调解,但双方一直未能达成协议。

  由于武馆没有进行工商登记,刘瑞随后一纸诉状将武馆的开办人李某告上了法庭,要求赔偿医疗费、残疾赔偿金、精神损害抚慰金等共计27万余元。随后,又申请追加当日参与对打的3名未成年学员的6名父母为共同被告。

  庭审中,刘瑞坚持认为,小伦的头部是在武馆安排学员对打中,被多个小学员轮番打击逐步加深伤情的,武馆非但没有及时送医,还故意隐瞒实情、延误治疗,加重伤情。

  小伦亦当庭表示,学员们在练习时都是“乱打”,毫无招式可言,但在旁观看的教练和师公根本没有出来制止。

  在庭审中,其他小学员也认可存在“乱打”,但认为他们只是“玩耍”,不是正式武术对打。

  被告李某则拒绝承认小伦是在武馆受伤。他说,武馆是在确保安全前提下教学,并没教过分激烈、暴力的动作,也无安排学员对打练习。安排过招时,都会要求学员戴上拳套,因此小伦不可能受伤。

  “会使用拳套,恰恰证明对打具有攻击性。”刘瑞反驳说。

  正当双方辩得不可开交时,李某一方又给出受伤的另一种说法:当天小伦是因自身癫痫发作倒地撞伤头部的。对此,刘瑞反驳,小伦没有癫痫病史。

  李某申请中山大学法医鉴定中心对小伦颅脑损伤的原因、损伤与学员对打之间是否存在因果关系进行了鉴定。该中心认为,事后已经找不到证据证明小伦受伤时头皮损伤的特征,仅凭颅内硬膜下出血的结果,难以确定损伤方式,决定不予受理申请。

  三方均有错共担责

  南海法院经过审理对该案作出一审宣判。法院确认了对打致伤的事实,判决李某向小伦赔偿10.6万余元经济损失,并支付8000元精神抚慰金。另3名小学员的父母一共应赔2.3万余元。

  “小伦受伤的原因以及如何划分各被告的赔偿责任是案件的焦点。”该案主办法官梁诗敏表示。

  法院审理认为,小伦受伤入院后第三天,刘瑞便报了警,公安机关的调查结果认为小伦的伤是在武馆与其他学员对打时造成的,其可信度较高,应该采信。

  梁诗敏解释说,目前无法通过司法鉴定的方式认定对打训练的击打行为是不是导致原告重型颅脑损伤的直接、唯一原因,但是综合小伦在对打训练中被打这一客观事实可以认定,对打训练与事后的重型颅脑损伤存在一定关联性,是诱病原因之一。

  法院还认为,武馆作为教育机构,对在其场所内习武的未成年人具有教育、管理与监护的职责。它应该意识到,安排未经系统、长期武术培训的未成年学员对打,具有一定危险性,但仍然安排了这项活动,对打时相关教练和负责人均在场,却没有及时制止其他学员击打小伦的行为,事后亦未及时将情况告知小伦父母,对小伦的受伤负有较大过错。法院遂酌定由李某承担50%的民事赔偿责任。

  而3名涉案未成年学员听从武馆安排进行对打,虽然主观上没有伤害小伦故意,但鉴于他们是损害结果的直接行为人,基于公平责任原则考虑,应当进行适当补偿。法院遂酌定他们一共承担10%的赔偿责任,由他们的监护人代为承担责任。

  法院同时认为,刘瑞夫妇没有了解相关情况,直接将儿子送到没有办学资质的武馆习武,且事发当天自身也存在疏忽,应自行承担40%的损害赔偿责任。

  小伦案随着法院落槌而告一段落,然而,在佛山这个武术之乡,因小伦而引发的关于武馆的争议却还在继续:武馆要不要进行工商登记?传统师徒式的武术教学如何管理?对打作为武术教学基本方式该不该存在?出现伤害谁来担责?

  监管处于灰色地带

  武馆,谁管?对于这个问题,梁诗敏告诉记者,要厘清监管主体并不容易。

  武馆的监管曾由教育行政部门、体育行政部门、武术协会等多家共管。然而,2000年后,开武馆只需要经公安机关治安审核后,由体育行政部门审批即可。到后来,开设民办武馆,非营利的不需要体育部门审批,只需要向民政部门申请登记即可;具有营利性质,还需要到工商部门登记。

  如此,武馆基本处于监管“灰色地带”。以“武术之城”佛山为例,该市目前共有武馆400多家,但其中取得工商营业执照的武馆大概只有30家左右。大部分的武馆没有进行工商登记,也没有去民政部门登记,甚至也没在武协注册。

  对此,官方和民间武术界也是说法不一。佛山市武术协会会长薛绵本解释,众多武馆主要属于市武术协会管理,而业内的“营业执照”并不是指工商部门出具的“工商营业执照”,而是武术协会下发的批文。

  薛绵本表示,目前佛山市有200多间武馆注册在佛山市武术协会旗下。他表示,武馆是非营利性机构,是否向工商部门登记并不重要,只需挂靠武协就能取得合法的身份,“武馆并不是做生意,而是为了传承,扩大武术的影响力”。

  针对此说法,有业内人士提出,武协并不能对武馆进行有效监管。比如,本案的武馆没有在武协登记,属于“走鬼”,“武协也管不了”。

  据了解,目前佛山武馆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是有官方背景的武馆,二是有热心企业老板赞助开设的武馆,三是在村中宗祠或者自己家中开设的武馆。目前,绝大部分武馆属于第三类的小型武馆,采取师徒式的口传、心授、身教等方式习武。“几百年都是如此教学,师傅带徒弟,不能说没登记就违法了。”一位不愿具名的武馆师傅告诉记者。

  由于缺少监管,武馆之间教学模式各有千秋,武术水平、能力也良莠不齐。

  法官认为,要将武术的传承纳入法治轨道。在对武馆的管理上,可以参考对开办武术学校的规定,要求武馆至少应当具备与武术教学、训练相适应的辅助设施和保护设备,如必须配备一定标准的护垫、护具,尽量配置医务室等,定期组织勘察检验营利性武馆的场地、装备、设施等,将武馆发展纳入法治轨道。

  丹灶文化站树紱武学堂馆长吴紱明表示,习武文化总是自我陶醉于一脉传承,不够大气,喜欢固守陈规。想要突破这些死穴,政府部门一定要先“搭台”,负起监管责任,切实将武术当作一个文化发展工程去关心和爱护。强化武馆作为安全保障责任的义务人,要求武馆切实负起责任,或许是可以破解“伤病之痛”的出路。

  法官还建议,加快制定有效的体育保险法规,为习武等体育行为提供强制保险保障,减轻武馆个体的赔偿压力,将有助于武术的发扬光大。

(责任编辑:葛晓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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